他开始感到渴，水经过喉咙，被一阵翻腾的风吹散。他记得这种久违的窒息感。

这里是海拔4000的陌生小镇，开了一天车，兴奋感占据身体，随后像麻药褪去。按照经验，明天头痛的症状就会缓解，但困意会持续。也许会多梦，发汗，这些都没什么，此刻他只想快点睡着。

电话铃响，断断续续的杂讯里，有人在说话，他努力想听清楚对面在讲什么。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，只是，已经那么久没有联络，为何突然打给他？

不出所料，他们很快地见了面，并在山上度过了好几个日夜。某个阴天的傍晚，他决定独自下山，路上遇见了一些许久没见的熟人。头早就不痛了，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，倒在一个朋友怀里放声大哭。

他醒了，衣角那片湿的痕迹应该不是眼泪。仔细地回想梦的内容，收获无几。他记得他们曾在日落时告别，天色越来越昏暗，大口呼吸，有熟悉的青草味。

海拔不曾降低，但他感觉被弹回了平地。